“没时间了！”秦时凝钻进旁边的灌木丛，“按我说的做！”
灌木丛里的枯枝刮得她脸上生疼。
可她顾不上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赶在鞭炮引爆前，让莫沉知道通风口有危险。
矿洞外，护卫队的猎枪声突然响起。
反对者的人果然慌了神，纷纷往洞口跑，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通风口。
秦时凝趴在通风口外的雪地里，透过栅栏的缝隙往里看。
莫沉已经快挪到通风口了，离反对者头目只有几步远。
“小心！”她对着通风口大喊，声音被风声撕得粉碎，“他有打火机！”
莫沉似乎听见了，动作猛地一顿，突然转身一脚踹在头目肚子上。
打火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鞭炮旁。
“抓住他！”头目捂着肚子嘶吼，“别让他跑了！”
矿洞里瞬间乱成一团。
秦时凝看着莫沉和反对者缠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见莫沉的胳膊被划了一刀，血滴在地上，染红了积雪。
“快炸洞！”头目见抓不住莫沉，突然大喊，“同归于尽！”
一个小个子立刻去按矿灯底座，却被莫沉一把推开。
两人扭打在一起，滚到了鞭炮旁。
“快跑！”秦时凝对着通风口哭喊，“别管鞭炮了！”
莫沉似乎听见了。
接着，他猛地推开小个子，自己扑向了鞭炮。
“轰隆——”
巨响震得地动山摇，矿洞顶的积雪簌簌往下掉。
秦时凝被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摔在雪地里，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秦丫头！秦丫头！”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有人在喊她，是李满仓的声音。
她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
“她在这！”是林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快！她还有气！”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躺在靠山村的炕上，王大娘正给她擦脸，看见她睁眼，眼泪掉得更凶了：“可算醒了！吓死大娘了！”
“莫沉呢？”秦时凝猛地坐起来，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
“在呢在呢，”林阳端着粥进来，“沉哥在隔壁屋养伤，胳膊被鞭炮炸伤了，不严重。”
她不顾王大娘的阻拦，跌跌撞撞跑到隔壁屋。
莫沉正靠在炕头看书，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见她进来，眼神瞬间亮了。
“你醒了。”他放下书，想伸手抱她，却疼得倒抽冷气。
“别动！”秦时凝扑到炕边，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命了……”
“傻丫头，”莫沉替她擦眼泪，嘴角带着笑意，“我命大，死不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护卫队的人说，矿洞里的鞭炮威力不大，是他们故意做的手脚，想引我回去救幸存者，其实都是反对者的人假扮的。”
秦时凝的心猛地一揪：“他们还没放弃？”
“嗯，”莫沉点头，“队长说，他们的主力已经撤到县城了，但留了不少眼线在靠山村周围，肯定还会回来。”
屋外传来李满仓的大嗓门：“秦丫头醒了？快来！公社又来人了，说要征用咱们村的粮仓，给县城的救灾队送粮！”
秦时凝和莫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不对劲，”她说，“救灾队怎么会这时候来征用粮食？”
莫沉的脸色沉了沉：“恐怕不是救灾队，是反对者的人想抢粮，断了咱们的后路。”
他挣扎着要下床，却被秦时凝按住：“你伤还没好，我去。”
她往怀里塞了把小刀，“我知道该怎么应付。”
走到院里，就见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和李满仓争执，为首的举着张公文：“这是县里的命令！你们敢抗命？”
秦时凝的异能突然发烫。
她感知到：这些人的制服里藏着反对者的徽章，公文是伪造的，他们真正的目的是烧粮仓，让靠山村的人在冬天活不下去，逼莫沉现身。
“我们交粮。”她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但得等我们盘点清楚，不能少了公家的数！”
穿制服的人对视一眼，为首的说：“行！但得快点，我们还得赶回去交差！”
莫沉正站在窗后，看着秦时凝挺直的背影，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担忧和……敬佩。
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已经在风雨里成长了。
粮仓的角落里，一个被村民们收留的流浪汉，正悄悄往草堆里塞火柴，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盘点粮食可以，但得我们自己人跟着。”秦时凝往粮仓门口走，故意撞了下那个穿制服的头目，“毕竟是全村人的口粮，少了一粒都得我们赔。”
头目被撞得踉跄了几步，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却还是强笑道：“行，让你们的人跟着。”
李满仓赶紧叫上张老五和几个后生：“走，跟秦丫头去盘点！看他们谁敢耍花样！”
粮仓里弥漫着陈粮的气息，麻袋堆得像小山。
秦时凝踩着木梯爬上粮堆，手指划过麻袋上的编号，这些都是她和莫沉一起清点过的，每袋多少斤，记在账本的第三页。
“第一排，玉米五十袋，每袋八十斤。”她报着数，眼睛却在飞快地扫视。
异能告诉她，流浪汉就躲在东南角的草堆后，手里攥着火柴，正盯着头目手里的打火机，那是点火的信号。
“第二排，小米二十袋……”她的声音突然顿住，指着最底层的麻袋，“这袋不对，标签是八十斤，摸着却轻得很。”
头目脸色微变：“可能是记错了，别耽误时间。”
“那可不行，”秦时凝跳下来，故意往草堆方向走，“公家的粮食，得较真。”
她弯腰去搬麻袋，脚却不小心踢到了草堆，惊得流浪汉闷哼一声。
“谁在那？”张老五举着扁担冲过去，一把掀开草堆。
流浪汉抱着头滚出来，手里的火柴撒了一地。
“是你！”李满仓气得拐杖往地上一顿，“我们好心收留你，你竟敢藏在这儿！想干啥？”
流浪汉脸色惨白，指着头目喊：“是他让我来的！让我烧粮仓！说烧了给我五块钱！”
头目没想到他会反水，顿时慌了：“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