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疯婆子干嘛这么瞪着我?你又想干什么?”
赵锋听乔月饼刚刚叽里咕噜说一通,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周围的其他同学也都一句没听懂。
赵锋立马觉得自己的优势上来了!
今天这场对决,完全是他单方面说了算,乔月饼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
一想到这里,赵锋的气焰瞬间变得更加嚣张。
“乔玥儿,以前看在你苦苦追求我,也真心喜欢过我的份上,你非要打劫我钱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但你是一个女孩子,我希望你自重自爱,洁身自好!既然你非要跟那个农家汉,不清不楚的搅到一起!那你以后就别随随便便往我们知青宿舍跑!”
“你自己丢得起这个人,其他女同学还不愿意沾染上这种坏名声呢!”
“我劝你,做人别太自私!”
乔月饼忽然盯着赵锋,阴恻恻的发笑。
“赵锋,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是留有欠条在我手上的,只是我这会儿出门太急,忘了带。你真的要继续赖账吗?”
众人竖起耳朵,努力听乔月饼说话。
这一次,他们倒是听懂了八九分。
有人捅咕赵锋,问道:“她说她手里有你立的字据,就跟你说的好像不大一样啊。”
赵锋现在只想把乔月饼踩到土里,哪顾得上她这两句轻飘飘的威胁。
赵锋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不知道你在编什么鬼话,但你不要再妄想搅乱我们知青队的纪律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家以后可都要和乔玥儿保持距离,免得招来闲话!给咱们知青队集体抹黑!”
乔月饼真恨自己没跟着萧竹青多学几句骂人的脏话。
如果不然,也不会到了这关键时候,吵架都吵不赢!
但赵锋这么嚷嚷,可算是真把乔月饼逼急了。
“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可以!那我可就要有话直说了。”
乔月饼指向当初出事的那片桃林,说道:“你和村里的卢美晴大姐在桃树底下卿卿我我,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卢大姐还说,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她丈夫的,而是你的——赵锋,这事你也打算不承认吗?”
赵锋忽然浑身一凉。
他刚刚听乔月饼说话还怪腔怪调的!
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利索了这么多!
其他人也都听明白了大概意思,只是他们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都还在脑子里默默消化自己听到的一切。
乔月饼却以为他们是没听懂,着急起来,学着卢美晴当时热情脱衣服的样子,就开始当众演示。
“乔玥儿!你这是干嘛!羞死人了!”
之前和乔玥儿同住一个宿舍的女知青,立马尖叫着替她把衣服扣子扣回去。
“不用你再详细解释了,我们都已经听明白了!”
这个叫做王琴的女知青,毅然站了出来,替乔月饼抢回了局面。
“大家听我说两句吧!”
“赵锋刚刚虽然说了那么多,但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说的十句话里有两句能信就算不错了!”
“而且,乔玥儿和队上的妇女大婶们来往并不多,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之下,突然空口胡编,编个人名来糊弄我们。”
“而且看她真挚的眼神……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撒谎!”
“那这么说,一直在编谎话,骗我们的人就只有赵锋了!”
“赵锋欠乔玥儿的钱,肯定是用来当封口费的!”
“赵锋!你别想着不承认了!”
赵锋真没想到,这么混乱的情况之下,居然还有人能分辨出事实原貌!
他气得脸色铁青,瞪着王琴骂道:“你吃饱了撑的啊!让你在这多管闲事,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然而,这一次他说完之后,知青队的其他同学都把怒火冲向了他。
“赵锋!原来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真正想要连累我们整个知青队名声的人……是你啊!”
“之前队上就老有人说,你这家伙不老实,动不动就往队里的几个寡妇家里跑……我当时还想着他们手上又没有证据,肯定是空穴来风,胡说八道的。”
“现在看来,你小子平时还真没少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赵锋拒不承认,生气大喊:“污蔑!你们这是赤果果的污蔑!你们污蔑我就算了,还污蔑队上那些有夫之妇……你们是何居心!”
王琴怒瞪他,“我们是什么居心,已经轮不到你来问了,我们要把这些情况如实上报给大队长,让你这样的人渣受到应有的处分!”
“对!像他这种蓄意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臭老九,就应该送去学习班,接受改造,重新做人!”
知青们满腔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通道!
他们把赵锋当成了阴沟里的老鼠,并且,把和赵峰划清界限这一行为,当成自己坚守原则底线、捍卫个人名誉的战斗行动!
知青队闹得沸沸扬扬。
他们揪着赵锋去生产队办公室的路上,必然要经过农田。
田里干活的乡亲们,看见这群知识青年又闹起来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看他们这次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萧禹恒也在其中。
他原本对看热闹吃瓜这等闲事没什么兴趣。
心想着: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犁两块地呢。
可突然听见有人说起乔玥儿的名字,他立马扔下锄头,紧追上了那伙气势汹汹的知青。
乔月饼走在队伍后面,所以很容易找到。
萧禹恒立马将她拉到一旁,上下检查她身上各处,紧张兮兮的问:“怎么又闹起来了?我看你腿还没好,全以为你今天不会出门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自己就跑过来了?”
乔月饼伸手指向被其他同学推着在走的赵锋,气呼呼的说:“赵锋!可恨!”
萧禹恒连忙给她拍背,“是,我知道!他很可恨!但你也不要太生气。你看看自己,身上到处都是伤,本来就要心平气和,慢慢的才能养好……但像现在这样天天折腾,刚长好的伤口又要崩开,那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说着,就拉过乔月饼的手,用自己的衣服,温柔地替她揩掉了手背上的血痕。
轻声问道:“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