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韵昨夜没有睡好,她的梦里乱乱哄哄。好些前世的战友在她梦里来来去去,最后是爆炸的前一刻。
梁韵惊醒。她看向帐顶发呆片刻,才把自己从梦境中拔出来。
她已经多年没有梦见过从前。那些熟悉的脸经过这个朝代十几年的时光也变得模糊。曾经的出生入死隔着时空,仿佛没有发生过。
她甚至记不得自己究竟是被炸死还是被枪击。生命最后一刻变得模糊。
缓了下心情,她掀开被子起床。
门口的碧水听到动静,轻声询问。梁韵便唤了丫鬟们进屋伺候。
丫鬟们有序的进屋,忙忙碌碌。梁韵看着屋子里的小姑娘们,慢慢的梦里世界更遥远了些。
她早已经习惯了被人伺候,也习惯了人与人天生的阶级区分。司空见惯,并不排斥。
梁韵笑起来,她看着碧水说:“差人去与父亲说,我要去演武场看看。”
宁国公是武将,府中自然有演武场。宁国公其实还不到五十,身子骨还极其硬朗。若不是忌惮皇帝,他不该早早退下养老。
京中的日子比起边塞实在是枯燥无趣,母亲说,演武场便是父亲平时里最常待的地方。
梁韵想去看看。她见过了暗卫和燕峻的武功,与她前世所学大不相同,她很稀奇。
于是用过饭,她便去了演武场。
府内的演武场不算大,一眼就能看清全部陈设。四周都是兵器架,应当算很齐全了。
让梁韵想不到的是,此刻在场中练剑之人,竟然是自己那弃武从文的二哥梁莫迁。
梁莫迁生的白面如玉,平日里总是书生打扮,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不想一把利剑在手,整个人都犀利起来。剑在他手,一送一戳,气势逼人,绝非花拳绣腿之流。
“二哥!”梁韵见他收势才出声唤他。
梁莫迁一看是自家妹妹,立刻从凌厉气质转变为柔和乖顺。他将手中的剑交给随从,几步走到梁韵面前。
“妹妹怎的来这儿了,哥哥真是失礼了。待我去稍作洗漱。”自己一身汗味,自己闻着都害臊,可别熏着妹妹。
“无妨的二哥哥。”梁韵温柔一笑,“我与爹爹说了,想来演武场看看的。没想到遇到二哥哥练剑。二哥哥好厉害呀!”
夸夸总没错,谁不爱听夸。梁莫迁果然开怀笑,眼里骄傲都藏不住。
“他算什么厉害!韵儿待爹爹打他个屁滚尿流!”身后传来宁国公的声音。
兄妹两同时行礼。
“爹,您在妹妹面前可否注意下言辞…什么屁滚尿流…让母亲知道了,您今晚都别想回屋。”梁莫迁撇撇嘴,自家老爹可别带坏了妹妹。
“嗨呀,为父以后一定注意!一定一定。”宁国公老脸一红。
“父亲,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求你。”梁韵赶紧给个台阶递到自家老爹身前。
“韵儿,有事就与为父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为父能做到,没有不答应的。”宁国公拍拍胸口。自己女儿自己宠,这攒了十几年的宠爱急需宣泄。
“父亲,我想练剑。”梁韵认真说到。
语落,满场一静。
娇滴滴的大小姐要练剑?这可真是出人意料的请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