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悦这几日忙前忙后地医治和照顾司徒敏,累得是精疲力尽。
深夜,她坐在案前,思索着治疗司徒敏所中之毒的方子。
但许是因为太累了,崔悦写着写着就打起了盹儿。她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浑,头越来越重,猛地一下脑袋直接砸在案上。
崔悦瞬间疼的清醒。
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就看到一个黑衣人举着刀正要扎向躺在床上的司徒敏。
“住手!”崔悦喊叫的同时抄起案桌上的砚台砸向黑衣人。
黑衣人吃痛,转身便向崔悦攻来。
崔悦不会武艺,见黑衣人朝她打过来,她慌忙大叫,同时顺手拿起身边任何物件扔向黑衣人。
黑衣人身手敏捷,一把拎住崔悦的后衣领。
崔悦踩了黑衣人一脚。
黑衣人因痛顺势将她往门上撞去。
崔悦的额头瞬间流出血来。但她也来不及查看伤口,推开门冲了出去。
很快,崔悦的求救声和屋内的打斗声引来了司徒南。
司徒南将崔悦拉到身后,然后就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看招式黑衣人功夫不弱,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与司徒南打斗过程中明显体力不支。
司徒南抓住对方的弱点,点了他穴道,一把将他擒住。
而此时常尽欢也赶到了这里。
司徒南将黑衣人的面纱摘下。
此人竟然是乔一!
常尽欢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乔一。
她来不及震惊,因为一旁的司徒南已经开启暴走模式,叫嚣着要去将谢徽绳之以法。
常尽欢拽住暴怒的司徒南,“你先听听乔一怎么说再去找陛下!”
“还需要说什么?谢徽的亲卫来袭击我妹妹。这不正是你们大周说的证据确凿吗?”
“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先听听当事人怎么说。”常尽欢看了一眼乔一,“如果真的是谢徽下的手,你觉得他会愚蠢到让自己的亲卫这样明晃晃地来杀人?”
司徒南在她的劝说之下冷静下来,他走到乔一身边给他解开穴道。
被解开穴道的乔一像只野兽一般,作势要扑向众人。
司徒南立刻又点了他的穴道。
崔悦捂着头上前查看,“我看他好像也是中毒了。”
常尽欢蹲下身,捏着乔一的脸颊:“乔一,醒醒!看清楚我是谁!”
但是乔一根本就没有意识,嘴里发出呜呜如野兽般的声音。
常尽欢站起身,看向崔悦。
崔悦会意,给乔一把脉,接着她告诉众人,“没错,他是中毒了。”
“能解吗?”
崔悦点头,“这个毒好解,我马上配药。”
司徒南面色平静许多,常尽欢也松了一口气。
乔一喝了药后渐渐苏醒醒来便看到众人围着他。
“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常尽欢一脸狐疑地问。
乔一莫名其妙,一如既往地冷脸回答:“常相的女儿常尽欢。”
闻言,常尽欢吐出一口气。
“你们……这是干什么?”乔一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绑着。
崔悦端来药,“你刚刚中了毒,来袭击我和司徒小姐。你瞧,我额上的这块伤就是你砸的。”
“我中毒袭击你们?怎么可能?”乔一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什么,“那天我回屋之后,闻到了一股甜香味。之后我就在这里了。”
“这是西戎的一种毒药,叫梦里花。中毒之后,人是没有意识的,被下毒之人控制。”崔悦说道。
常尽欢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她停下步子,“司徒公子,与你们一同前来的齐公子,近日在做什么?”
“他是负责本次来访与贵国各种生活事宜的衔接。这几天因为阿敏的事,所以很多事情都搁置了,他近日大概是在做调整。”
司徒南回答后,觉察出常尽欢的意思,“你怀疑他?”
常尽欢笑了笑,“倒也不是,只是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再次在牢里见到谢徽,他还是一片云淡风轻的翩翩公子模样。
也对,即使是五年前戒毒时,他再狼狈也依旧风度不凡。
“乔一被人下了毒,跑去袭击的司徒敏,幸好发现及时,没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常尽欢说道。
谢徽笑笑,“那司徒南呢?他怎么没有过来要砍了我?”
“我看你这样子好像是猜到了这件事会发生一样。”
“现在对于赵行川而言司徒敏中毒一事被暂时压住了。以他的个性,他一定会再添把火。”谢徽说着,交给了常尽欢一封信件。
常尽欢快速浏览一遍后,“你这东西从哪来的,可信吗?”
“别忘了,当时刘汾查你在船上遇袭一事,皇上允许他可以自由出入宫中各处。”
常尽欢了然,“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将你的棋布下,只待来日需要时便可为你所用。殿下果然厉害,也不枉我当时被乔伊追着杀。”
谢徽闻言,眉毛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突然,赵决的亲卫聂荣闯了进来,而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司徒南。
“你们要干什么?”常尽欢下意识地挡在谢徽面前。
“常小姐,我奉圣上的命令,在七殿下上殿接受审讯。”聂荣回答。
“等等,审讯什么?不是说先将司徒姑娘救醒其他的事容后再谈吗?”
“这个属下不清楚。属下只是奉圣上的命令前来带走七殿下。”
常尽欢看向司徒南:“你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皇上了?”
“是,乔一是他的亲随。此事他一定有责任。”
聂荣也不顾两人的争论,就派士兵要带走谢徽。
常尽欢拦住,“不行!这件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就将皇子带上堂前公审,于理不合!”
司徒南见常尽欢态度强硬,他抬手就打了过去。
常尽欢见这人油盐不进,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跟他打了起来。
仅凭司徒南一人根本打不过常尽欢,聂荣见状,不得不派人制止,同时要强行带走谢徽。
常尽欢见状,脑子一热,拉着谢徽的手就跑出大牢。
聂荣和司徒南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你这么带着我跑是没有用的。”谢徽此刻觉得自己的手被常尽欢抓得死紧,感觉快要被掐断。
“不管了,管他什么天王老子?我只知道你得活。”常尽欢边跑边说。
在跑了一会后,常、谢两人停下来。
前方站着的是赵决、赵行川还有齐少峰。
“常尽欢,你袭击禁卫军,劫牢狱,该当何罪!”赵决怒斥。
“臣女当然知道自己有罪。但也请陛下体谅臣女的用心。”
就在赵决准备继续怒骂时,就听见远处有人喊道:“司徒姑娘醒了!醒了!”
跟随而来的司徒南闻言,立刻调转方向朝撷翠宫的方向跑去。
此时站在前方的赵行川眼神里露出一丝忧虑。
而谢徽将赵行川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道:鱼儿要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