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上古四族的广袤领空之上一片遮天蔽日的暗影如汹涌的黑色浪潮般迅速席卷而来。
无数如黑鸦般的身影裹挟着浓重的阴霾,瞬间将澄澈湛蓝的苍穹吞噬殆尽。
待仔细看去,人们才惊恐地发现,这并非寻常的雨云,而是来自隐魂宗的大批魂灵师。
他们周身被墨色如夜的斗篷紧紧包裹,脸庞隐匿于黑色面罩之后,帽檐低垂,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若有人胆敢直视他们面罩下那幽深的眼洞,便会瞬间陷入一种仿若凝望无尽深渊的死寂之感,灵魂仿佛都要被那无尽的黑暗所吸噬。
更为诡异的是,他们脚下均踏着翻涌不息的黑色暗云,那云团犹如来自地狱的邪祟,阴森恐怖。
这是何等超凡绝伦的能力!他们竟能踏空而行,自如地驾驭暗云。如此庞大而整齐的阵容,来势汹汹,浩浩荡荡,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令人生出无尽的敬畏,丝毫不敢小觑。
旁人无论如何窥探,都无法洞悉他们面具之下隐藏的秘密。那面具之后,恰似深不见底的黑洞,弥漫着无尽的黑暗,从中透出的浓烈杀意,犹如刺骨的寒霜,让人胆寒,不寒而栗。
不仅如此,他们每个人周身都环绕着一团捉摸不透的黑色气息,清晰可见,如同水汽蒸发时升腾的白雾,只是在此处,被邪恶的黑色所取代。那气息仿若有生命一般,在他们身周诡谲地游走,令人毛骨悚然。
为首其一之人面目狰狞可怖,凶光毕露。蓬乱的头发下,那张布满密密麻麻刀疤的脸,犹如被岁月残忍刻画的修罗面具,恐怖至极。
他昂首挺胸,散发着强大的威压,带领着身后乌压压的众人,威风凛凛地悬停在一座炊烟袅袅的村落上空。
而另一位身披黑色斗篷之人,腰间别着一块金色令牌,其上“令”字醒目,四角精致的铭文闪烁着神秘而威严的光泽,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
毫无疑问,他就是这支实力强大的魂灵师军团的首领。能统领这般精锐之师,足以证明他绝非泛泛之辈,其身上散发的压迫感,让下方村落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云老,这次头功非我不可,你可千万莫在与我抢夺了。”男子话音尖细,仿佛有些许不甘的说道。
“我只管完成宗主交代给我的任务,其余等我一概不掺和。”男子双眼紧闭轻飘飘的说道。他右手置于左手上,拇指与中指轻轻相触,结成环状。下身呈云雾状将上身捧起与旁人身高无异的高度并连接着下方黑云。
男子缓缓地将头瞥向一旁,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厌恶。暗自不爽的情绪在心底翻涌。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后,他从鼻腔中重重地冷哼一声。
四族内
“那是什么东西?”一位年纪较大的村民面露慌张与疑惑之色,向身旁的另一位村民问道。
一旁正在耕地的中年妇女闻言,下意识地看向天空,脸上露出一丝紧张:“要下雨了,快回家收衣服啦。”说着,她慌忙扔下手中犁地的工具,朝着住户方向跑去。
其余人也不约而同地看向天空,有的呆愣在原地,满脸惊恐;有的对此好奇不已,眼中透着疑惑;有的则误以为是黑云降雨,急忙朝着住地方向奔走相告,一时间,村落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昊天阁内,气氛同样紧张。
“昊爽,你速去昊天村里疏散民众,我这就去通知宗主!”男子凝视着远方黑漆漆飘来的黑云,心中顿感不妙,只觉一股庞大且难以预料的魂灵之力正极速向他们逼近。
名为昊爽的男子闻言,翻身一跃,跳上一头鹰头狮背的坐骑之上。这头狮鹫展开的双翼足足有数米之宽,全身呈淡黄色,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四足粗壮如柱,脚掌宽厚,三个漆黑的利爪加上后掌短黑的利爪,构成了一副伸张有力的脚掌,充满了力量感。它的尾部犹如长蛇一般粗大,左右灵活摆动,最尾部一撮棕黄绒毛,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他嬉笑说道:“昊战,那我走了哈,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千万要叫我,别自己偷偷藏着掖着,那可太不够兄弟了。”
“走了,战爽,我们出发。冲!”说罢,昊爽一挥手中缰绳,胯下的狮鹫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语,双翼有力地挥动,一段助跑后便翱翔在空中,如同一道黄色的闪电。
“哈哈,真拿你没办法。”昊战嘴角不自觉浮上一抹无奈的微笑,暗自呢喃道,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
“快!父老乡亲们,天上的异动是不祥之兆,特此村内告诫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屋内,切勿乱窜……”随着长空疾驰的狮鹫一次次略过昊天族内上空,昊爽一遍遍地嘶声呼喊着。
原本就因那莫名的暗色黑天而充满压迫感,令人生出畏惧不安的村落,现如今加上昊爽巡空警戒,更是让那些原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纷纷扬扬地回到家中,闭门关窗,整个村落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仿佛一座空城。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此时此刻,这句诗恰如其分地描绘出眼前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就在这时,村落的四个方向,突然有数十道蓝白交织的光芒冲天而起,如流星般划过天际,转瞬便停留在了黑袍众人的面前。光芒消散,只见一群身着青色玉袍的人脚踏坐骑悬浮于空中。
为首的是四名青年,其中一位族长背后是由红色魂灵汇聚而成的绚丽羽翼,其余三位胯下坐骑挥动双翼呼呼生风悬停空中。
气宇轩昂,风华正茂。与那些黑色斗篷魂灵师相对,这群青色战袍魂灵师的首领,正是上古四族中年轻有为的各位族长。四位族长的青袍,相较于其他魂灵师,显得更为华丽庄重。袍身不仅保留了原有的深邃青色,还巧妙地镶嵌着夺目的金边,金边沿着腰间和胸部两侧蜿蜒而下,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这独特的装饰,正是他们尊贵身份的象征。不仅如此,他们腰间还佩戴着玉金色的玉牌,玉牌的底板由珍稀的云杉木精心雕琢而成,纹理细腻,散发着古朴而典雅的气息。
玉牌之上,刻着各族族名,这些族名由温润的羊脂白玉镶嵌而成,玉面光滑如镜,触感细腻,如同少女的肌肤般柔美。玉牌的四角,精致的金色铭文神秘而华丽,每一道线条都蕴含着古老的力量,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此刻的场面,犹如一个即将被点燃的巨大炸药桶,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只要有一丝火星,便会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四族领地之上,气氛如暴风雨来临前般压抑。
在四族之人的阵列中,一位身着青袍,腰间玉牌刻着“昊天”二字的青年,身姿挺拔,面容清秀,气质儒雅中透着一股英气。
他留着利落的短发,那身彰显身份的战袍随风微微摆动,在族中颇具威望的他,此刻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声音沉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来此有何目的?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四族之地,岂容尔等随意践踏,请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不念情面!”
“呦~呦~呦,昊枭晗,小毛孩子口气倒是不小嘛!”对面那尖锐而又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狱最深处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人。
只见一个身形瘦削、身着黑袍的人缓缓走出,他的脸隐匿在阴影之中,只露出一双闪烁着阴鸷光芒的眼睛,“小爷我今天心情好,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识相的就赶紧把宝物交出来,别做无谓的挣扎,否则……桀桀桀,你可知道我身后这些魂灵师可都不是吃素的,他们随便动动手,就能将你们四族夷为平地,鸡犬不留!”那阴森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如同无数小鬼在嘶喊,让人脊背发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周围的温度都瞬间降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没得谈了!”昊枭晗眼神一凛,周身气息陡然攀升,强大的威压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
“哼!昊枭晗,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在隐魂宗面前,你们不过都是蝼蚁!”那黑袍人见昊枭晗毫不退让,怒目圆睁,尖锐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今日,这宝物我势在必得,我看谁敢拦我!”
“你们就算一起上又能如何,你也不打听打听,隐魂宗宗主惧我否!我四族儿郎,岂会怕你等鼠辈!今日若想抢夺宝物,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昊枭晗毫不畏惧,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愈发凌厉,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黑衣斗篷下,那人的脸因愤怒而扭曲,突出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迸出,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扭曲的青蛇,面容狰狞可怖,他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声响:“好,好得很!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隐魂宗的厉害。
“给我上,杀!通通杀了,片甲不留!”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魂灵师们纷纷躁动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杀意,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在天寒地冻的极北之地,大雪纷纷扬扬,如鹅毛般飘落,天地间一片银白,仿佛被大自然用纯净的白色画笔重新勾勒一般。
突然,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这静谧的白色世界,一啸而过。定睛细看,竟是一头身躯庞大的黑色巨龙,它周身环绕着神秘的黑色雾气,腾云驾雾,风驰电掣般朝着远方飞去。
巨龙的身影与这皑皑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宛如黑暗与光明的碰撞,令人心生震撼。
再看龙背上,躺着一位身披残缺黑色斗篷的男子,他背部朝上,整个人虚弱地趴在龙背上。
右手所在的区域被斗篷遮盖,但殷红的鲜血早已渗透出来,顺着龙背缓缓流淌,将那黑色的龙鳞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在这洁白的雪色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
不多时,在这茫茫雪海之中,一座宏伟的城堡若隐若现。这座城堡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是一座屹立在冰雪世界中的巨人,散发着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历经岁月的洗礼和连年不断的大雪覆盖,原本的城墙早已被染成了纯净的白色,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宛如一座梦幻的冰雪城堡。
黑龙察觉到目的地已到,猛地直线俯冲而下,“砰”的一声巨响,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溅起的雪花漫天飞舞,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落地后的黑龙,缓缓俯下身子,朝着城堡门前的众位侍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鸣。
“轰”的一声,这声龙鸣仿佛一道紧急的警报,侍卫们瞬间意识到情况危急,纷纷朝着黑龙的方向飞奔而来。待他们跑到近前,看到龙背上躺着的黑色男子时,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满是震惊与担忧。
“亦长老……”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担忧。
“来人,快来人啊!亦长老受伤惨重,赶紧需求医治之人!”一名侍卫率先反应过来,焦急地朝着敞开的大门内大声呼喊。一时间,众人乱作一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一些稍微冷静的侍卫,迅速跳上巨龙的背部,他们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催动着自身的魂灵之力,试图为亦逝止住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在众人的努力下,血液终于渐渐止住。
为首的侍卫小心翼翼地将亦逝的身子翻过来,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亦逝的右手竟然已经消失不见,断肢处血肉模糊,流出的血液在洁白的雪中汇聚成一滩刺眼的血泊,场面惨不忍睹。
听到呼喊声后,城堡内部迅速涌出一群人。龙背上的侍卫们看到来人,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因为他们都清楚,来人为首的,正是大陆上赫赫有名、医术堪称一绝的治疗系魂灵师——槿月。
“槿长老。”众人见到槿月,纷纷半跪在地,齐声恭敬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敬畏。
“都退下!”槿月面色冷峻,声音冰冷,如同寒夜中的冰霜,不带一丝温度。
众人听到命令,不敢怠慢,纷纷退到大门两旁,继续履行各自的职责,其余人则退至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她的指示,大气都不敢出。
话音刚落,只见槿月身旁突然射出数道耀眼的绿光,这些绿光如同灵动的精灵,迅速将她和亦逝团团包围。
仔细看去,绿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它们相互交织、汇聚、成长、变大,仅仅在一瞬间,一只身形巨大、如成人般大小的灵鹿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只灵鹿浑身散发着柔和的青色光芒,鹿角修长而优美,如同繁茂的树杈向四周伸展,足有半米之长。它身体两侧,整齐地分布着白色的圆斑,这些圆斑宛如一朵朵盛开的洁白花瓣,在青色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为灵鹿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圣洁的气息。
随着槿月双唇微微颤动,口中念念有词,灵鹿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从她身边朝着龙背上的亦逝走去。
灵鹿所过之处,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脚印,神奇的是,这些脚印所到之处,原本荒芜的雪地竟迅速长出了嫩绿的青草。在这冰天雪地的极寒世界里,青草的出现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充满了生机与希望,让人惊叹不已,仿佛是生命的奇迹在此刻绽放。
很快,灵鹿就来到了亦逝的身旁。它微微屈膝,然后纵身一跃,在跃至最高处的瞬间朝着亦逝的身体顶去。
灵鹿化作一束璀璨的绿光,不偏不倚地洒落在亦逝的身上。
亦逝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惊人的变化。全身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原本狰狞的伤疤如同被一阵无形的风吹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为神奇的是他那缺失的右手,原本残断的手臂处,先是缓缓长出一节二十公分左右的白骨,白骨晶莹剔透,散发着微光。
紧接着,周围的肌肉纤维如同一条条灵动的血红云蟒,围绕着白骨迅速生长、缠绕,将白骨紧紧包裹。随后,白皙的皮肤如同新生的嫩芽,从血肉中缓缓生长出来,逐渐覆盖住了新生的手臂。
这只新生的手臂,皮肤白皙如雪,与他原本黝黑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短短几个眨眼的时间,原本残缺的断臂就重新生长出了一副完整的躯体,这神奇的治疗能力,简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周围观看的众人,无不为眼前这一幕感到震惊,他们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奇迹的发生。
“这是什么恐怖的治疗能力啊,竟然能让断掉的手臂重新生长修复,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人群中,一位侍卫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惊叹与疑惑。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大陆上最负盛名的圣愈圣修——槿月!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能把人从死神手中硬生生抢回来的狠人,她可是我的梦中女神啊!”旁边一位侍卫应声,两眼放光,有些炫耀着解释道,言语中满是对槿月的敬佩。
“来人,把他抬进去。”槿月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没有经过口器,直接从喉咙深处发出。在这寒冷的飘雪天气里,她的声音仿佛让周围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众人听到命令,纷纷行动起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将亦逝抬进了城堡。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他神色紧张,畏畏缩缩地走到槿月面前,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槿长老,那您……?”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还没等老者把话说完,槿月就冷冷地打断了他,言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是在警告老者不要多管闲事。
“不敢,不敢,是我有失冒昧。”老者被槿月的呵斥吓得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心中满是恐惧。他深知槿月在宗内的地位尊崇,不仅实力强大,更是宗主最为重视的长老之一。纵使自己有些本领,也绝不敢轻易得罪她,更何况自己的实力与她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哪有胆子违抗她的意思。
“你没事就退下吧!别来烦我!”槿月显然不想再与老者多说一句话,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仿佛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
“是…,槿长老。”老者原本想在槿月面前表现一番,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吃了个哑巴亏。他只能灰溜溜地退下,心中暗自懊悔
隐魂宗:宗殿内
“隐沫河,你的人我已经救回来了,我交代你的事,你打算何时兑现?””槿月身姿笔挺,不卑不亢地立于宗殿的正中央,清冷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强硬。空旷而静谧的大厅里,唯有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哐”“哐”声,在四下悠悠回荡。
在这隐魂宗的宗殿内,一般人见到宗主隐沐河,无不诚惶诚恐地跪下行礼。即便身为宗内长老,虽可免去行礼之规,但面对宗主时,也都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懈怠。然而,槿月却与众不同,她不仅不行礼,双手还随意地插在胸前,甚至直呼宗主隐沐河的大名。
若是换做旁人,这般冒犯的行为,恐怕还没等喊出名字,就早已被隐沐河当场斩杀。即便长老们位高权重,在称呼宗主时,也都尊称为“宗主”,不敢有半分僭越。
“哈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敬爱的槿月老师回来了!来来来,快请坐,老师,咱们好好聊聊!”隐沐河听到槿月的声音,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变得和蔼可亲。
他连忙从殿内中央那威严的宝座上站起身来,弓着身子,双手热情地摊开,亲自引导槿月坐在身旁装饰华丽的座位上。他对槿月如此恭敬,只因槿月曾是他的师长,在他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
槿月毫不客气,径直朝着隐沐河所指的位置走去,大大方方地坐下后,翘起二郎腿,直言道:“有话就直说吧,我时间紧迫,可没功夫跟你闲聊。”她的语气依旧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直插核心。
“亦逝把东西拿回来了吗?”隐沐河见槿月开口,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与急切,眼神中透露出对那件东西的极度渴望。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怎么不去问他?这事我可不清楚!”槿月一脸的不耐烦,直接回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槿月老师,您别生气。等我飞升之日,我答应您的事,必定说到做到。您放心,他现在安然无恙,不会有任何闪失。”隐沐河连忙解释道,脸上再次堆满了笑容,试图安抚槿月的情绪,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
“隐沐河,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我只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其他的事,我一概不想过问。”说完,槿月站起身来,留下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大步离开了宗殿,消失在隐沐河的视线中,只留下隐沐河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夜深人静,宗门前
“禀告宗主,昊枭晗不知用了什么妖法,上古四族瞬间给夷为平地,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下属,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低着头,声音颤抖地向隐沐河禀告着这个惊人的消息,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哦?此事当真?”隐沐河背对着下属,静静地听着汇报,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夜中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他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让半跪在地上的下属不禁浑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出。
“回宗主,属下已派数人前去搜寻,一无所获,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下属回答时,声音愈发颤抖,额头上满是汗珠,心中充满了恐惧,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让宗主满意。
“喔,这么说,这次行动还是失败了!”隐沐河的语气中,夹杂着愤怒与不甘,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仿佛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也怪不得你,亦长老,我也未曾料到,这昊枭晗竟能在短短数月内突破达到破圣修,实力还在我之上。真是造化弄人啊!”说话的正是隐魂宗宗主隐沐河,而跪在地上的,正是宗殿长老亦逝。亦逝此次面见宗主,之所以跪地请罪,想必是因为此次任务的失败,自觉有负宗主的重托,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请宗主降罪!”亦逝低着头,声音低沉而沙哑,脸上写满了愧疚与自责。他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如今失败而归,心中满是懊悔。
“罢了,传令下去,无论天涯海角,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隐沐河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仇恨与决心,眼神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隐沐河之所以没有严惩亦逝,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亦逝身为长老,在宗内有着一定的地位和影响力,轻易惩戒可能会引起其他长老的不满,不利于宗内的稳定。况且,这般宽容处理,还能赢得亦逝的忠心,让他日后更加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卖命,如同养了一只忠诚的猎犬。其二,如今宗内正值用人之际,实力强大的魂灵师稀缺,留亦逝一命,便多了一份对抗昊枭晗的力量。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每一份力量都至关重要。
“属下明白,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宗主所托!”亦逝仿佛重获新生一般,心中对隐沐河充满了感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他深知,此次能逃过一劫,全靠宗主的宽容。若不是隐沐河网开一面,以自己此次的失败,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亦逝退下后,隐沐河独自站在宗门前,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昊枭晗的强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计划,如今却落得个失败的下场。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昊枭晗,你以为耍些小手段就能侥幸逃脱吗?简直是痴心妄想!”隐沐河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低声喃喃自语。“四族之宝就先放在你那里替我稍稍保管,今日之辱,定要你千倍万倍偿还!哈哈哈—哈哈哈!”说罢,他的笑声在空旷之处回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