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隐与仲慎在一起练功的时间很多。实际上,仲慎本身聪明,练功又努力,再加上不再对那木鸟那样着迷之后,他的天罡拳进步很快。凌空隐就更加不用说了,他早就练会了天罡拳,又照着自己原先在紫金山看到的一些武功心法,融会贯通之后,独创了一套九阳剑法的破招。说起来,凌空隐几乎是有信心破解天下的一切剑法的,他内心觉得只需要一番实践来检验自己的武功了。自鸣得意之中带着几分无聊,凌空隐一大早就来找江腾儿。
走在去往练习剑法的练武场的路上,凌空隐遇到了冷启元。冷启元的神色略有慌张,似乎想左顾,却又时不时地假意瞥着凌空隐。
凌空隐觉得好笑,便大声喊道:“冷师兄,你在这里干什么?”
冷启元似乎被惊醒了,便道:“凌师弟。你来找江师弟?”
凌空隐道:“是啊。”
冷启元道:“我刚看到江师弟朝你那边去了,也许是去找你去了,你们倒不要走岔了。”
凌空隐道:“这里只有一条路,要是江兄刚去找我的话,我早就看到了。可是我在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江兄。你是不是看错了。”
冷启元道:“也许是吧。”一声鸟叫传来,冷启元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道:“凌兄弟,你自便。”说完,冷启元便自顾自地走了。
凌空隐看着冷启元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便继续朝前赶路去了。凌空隐来到江腾儿惯常练剑的地方并没有发现江腾儿的身影,“江兄今天竟没有练功?这不像他啊。也许还在睡觉。倒是变得痴懒了,我可要好好说说他。”带着点不无聊的乐趣,凌空隐脚步轻快地朝着江腾儿的住处走去。
一推开那门,凌空隐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他闻到那股被女人的脂粉味道掩盖住的毒药的味道,“这味道?是梅莺莺她们?她们来过了?”
凌空隐一眼就望见屋子里是没有人的,他内心突地就凉了半截,呆愣在原地半天,“冷静,要冷静。梅莺莺她们就算再厉害,也不会伤害江兄的,也许朝好的方面想,这是江兄的艳遇也说不定。不,不,江兄也许还在天骄会。”越想越乱,凌空隐干脆在屋内行动了起来,他想看看若是梅莺莺来了,会不会在屋内留下其他的痕迹。凌空隐在江腾儿的床上胡乱翻了起来,拿起枕头的一瞬间,凌空隐被一根针扎了一下。凌空隐缩回手,随后又拿起那根针,“是梅莺莺的毒针,江兄一直带在身上的,如今如何在枕头下,还没有了那丝线?”
凌空隐看着这毒针思忖了半天,他的脑中忽然冒出来江腾儿对任子默,冷启元,仲慎,庞光义还有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就是这些丝线,也可以做两个指套,戴在手指上,可徒手抓利刃而不受伤。”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难道有人觊觎江兄的丝线?除了梅莺莺,赵秋秋她们之外,就是任子默和冷启元似乎产生了对这丝线感兴趣的模样,刚才看到冷启元也是十分慌张的模样,莫非是冷启元与人合谋干的?刚才怕被我发现所以故意拖延我,好叫他的同伙带走江兄?”
凌空隐眼里冒火,就要去找冷启元。走着走着,便看到一群人朝着一个地方走去,凌空隐赶紧跟上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来到练习棍法的练武场上,只见一群人围在一个穿着华贵,一脸冷峻的男人身边。
“三师弟,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说话的是冷启元。凌空隐仔细打眼一看,任子默也在人群之中。
罗承平道:“就是一伙农民嫌租金太贵,聚集了一帮人要造反,我带着几个兄弟,到那就给砍了。没什么难的。”
冷启元道:“杀了几个人?”
罗承平道:“就是十几二十几个吧。”
冷启元道:“可有窝藏流民?”
罗承平斜眼瞅着冷启元道:“谁敢?二师兄,你这么关心那些流民干什么?莫非你与他们有什么瓜葛?”
冷启元道:“瞧你说的,我能与他们有什么瓜葛?只是随口那么一问,话不是就得说一说吗?”
罗承平道:“话是得说,但说什么可是要看自己的心了。二师兄,别担心。没他们的事情。”
冷启元道:“那就好,那就好。”
原来这冷启元的爹娘是邪教的人,在邪魔大战之中,邪教被魔教的人打败了。他的爹娘身受重伤,武功几乎全废,沦为流民。冷启元的爹娘隐姓埋名带着冷启元来到了天骄会的地盘,在青山林的王地主家里谋了生计。冷启元决意为爹娘报仇,因此投入了还算是中立的天骄会学武。冷启元的爹娘到底还是会武功心法的,因此上不时指导冷启元。冷启元便在选拔比赛之中节节胜利,成为了二师兄。
此次,青山林出现了叛乱,冷启元并不十分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老江湖了。但是在明面上还是要表现出来一些担忧,以便引起不必要的嫉妒之心。冷启元就是这样一个人,表面上总是一副屈居于人后的样子,实则内心隐藏着更大的野心。这只能从他的眼神的极其细小的闪光之中可以看出来,而此刻在远处观察着冷启元的凌空隐似乎就感觉到这种野心的光来。
凌空隐虽则内心不畏缩,只是此刻的气氛之下,完全不适宜立马撕破脸,说出来江兄的事情的,因为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的。更重要的是凌空隐没有证据表明是冷启元要谋害江兄,他内心复杂,便快步回到了居处,想找仲慎帮忙。
正在练习天罡拳的仲慎一拳捶倒了面前的一棵树木,收了收招式,满意地说道:“凌兄,真想找人比试一番。”
转头看到一脸愁容的凌空隐,便担忧地问道:“凌兄,为何这副模样?你不是去找江兄了吗?你们怎么了?”
凌空隐道:“我们倒是没怎么,只是江兄不在平时练武的地方,也不在住处。他随身携带的一根针也没有带在身上。我怀疑有人要对江兄不利。”
仲慎紧张地四处看了看:“凌兄,小心,这里不安全,我们回屋里去说。”
凌空隐道:“是。是我一时着急,总也改不了这毛病。”